30.M国王子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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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真新鲜,这世上居然有你害怕的东西。你不是胆子很大吗?"赫良辰紧紧地拉着楚华裳的手,这双小手已经湿湿的,满是汗水,可以看出有多紧张。赫良辰不由得心中发笑,这小丫头平时张牙舞爪的像只螃蟹,这会倒变成小猫了。

"我装的不行啊?"楚华裳甩开了赫良辰的手。"你走前面,我跟着你就好了。"

"你确定你不会逃跑。"赫良辰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华裳。"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知道。"

"连人家心里想什么都知道,赫良辰你还是人类吗,如果不是,请快点滚回你的世界去。"楚华裳在心里把赫良辰骂成狗熊。

赫良辰再次毫不客气地把那双小手抓在掌心,两个人手牵着手,穿过长长的走廊,来到了一个小形会客厅。还好,这里的布置虽然富丽堂皇,充满古风,但不会那么异域风情,楚华裳还没从刚刚的见闻中醒过来,再这样下去,她会错乱的。

会客厅的组合沙发上,坐着一位老者,老者鹤发童颜,头发苍白却不显老态。老者穿着宽松的衣裳,精神奕奕的,一双幽蓝的眼睛正看着楚华裳,楚华裳也看着那双幽蓝的眼睛,一时竟忘了打招呼,老者看到楚华裳愣头愣脑的样子,露出了慈祥的笑容。

"爷爷,这是华裳。"赫良辰赶紧把楚华裳拉到一旁,这是赫家的规矩,幼者是不能直愣愣地站在长者面前的,而是要谦恭地站在一旁。

"爷爷,您好。"楚华裳回过神来,也赶紧打招呼。

"华裳,坐下说话。"赫爷爷很随和,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,示意她坐下。

"谢谢爷爷。"楚华裳款款落座,倒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,只是装得浑身都难受。

"你的名字很不错,可有什么出处?"赫爷爷满脸慈祥。

"爷爷,可能是出自李白的《清平调》中的一首的前两句,云想一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"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《清平调》,因为从来都没人告诉过她。

这个时候佣人把茶水送上。乘茶的器具很漂亮,碧绿的茶叶漂在杯子里,真是赏心悦目。

"华裳可喜欢品茶?"赫爷爷亲切的问。

"喜欢。"楚华裳优雅的喝了一口,把茶水含在嘴里,然后慢慢品味。"先苦后甘,又苦又甘,像极了这浊世红尘。"楚华裳在把茶水喝下去以后,说出了这样一番话。赫爷爷听了连连点头,目光里又多了几丝满意。连赫良辰也投来赞许的目光,他的小妻子的确有见地。

"说得好,你可品出是什么茶。"赫爷爷喝着茶,似乎在品味这茶的滋味,也似乎在品味楚华裳刚才所说的话。

"香气浓郁,入口甘冽,应该是’雪里含翠’。楚华裳以前在茶艺店打过工,对茶也是知道一点的。

赫爷爷听了这个答案也颇感意外,毕竟这茶是很名贵的,品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。"你以前品过?"赫爷爷惊奇地问。

"没有,爷爷,我是猜的,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有机会品。"楚华裳只好实话实说,但愿爷爷不要再出题了,她肚子里的墨水真的不多。"我以前在茶艺店打过工,那些茶的品种和特征是要背的,所以知道了一些。"楚华裳说完,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楚华裳虽然拘束,但眼睛挡不住诱惑地左看右看,到处都是那种很少见的浮雕,当她看到一把佩剑时,不由的眼睛一亮。

"爷爷,那把剑好漂亮。"楚华裳站起来,脚不听使喚的走向那把剑,因为实在太漂亮了。剑不长,剑鞘上雕满了各种动物造型,通体金黄,剑的握手处还镶了一颗红宝石。这是一把王者之剑。

赫爷爷把挂在墙上的佩剑拿下来,递给楚华裳,让她解解眼馋。

楚华裳觉得自己握着剑的手都发抖了。"爷爷,这是你的吗?好漂亮。"

"是啊,是我年轻时候用的。"赫爷爷笑着说。

"华裳,你也喜欢它,女孩喜欢这东西的倒少见。"赫爷爷不解地问。

"爷爷,我家有一套《千花剑》,我奶奶天天逼着我练,可惜一直都用木头雕成的剑。"楚华裳又用手轻轻地抚摸剑鞘,简直是顶礼膜拜。"它和‘千花剑’很般配。"

"你会舞剑?"赫爷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,这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,居然会用剑。"好,好,好。太好了。"赫爷爷喜不自禁,顿时眉开眼笑起来。"好孩子,这把剑就送你了。"说完把剑放在楚华裳手里。

"爷爷,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。"这样贵重的东西放在身边会安全吗?更何况她也用不着剑啊,她可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武林高手。"赫良辰,快帮我解围,我会万分地感谢你。"楚华裳的心煎熬得很,可赫良辰这次没看出来,他的透视眼就像段誉的六脉神剑,时有时无。

"收着吧,她很适合你。"赫良辰笑着说,原来他早看出来了,就是不帮她,楚华裳气得瞪着眼。"赫良辰,你是准备把它当聘礼吗。你就不怕我以后用它劈了你。哎,有时候运气太好也是一种麻烦。"楚华裳郁闷的想。

这时,赫良緖也到了会客厅,一见到楚华裳,不由得呆了,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她。他只是接到爷爷的电话,说家里来了客人,让他过来认识一下。

"良緖,过来,这是你嫂子。"赫爷爷热心介绍两个人认识。

"爷爷,我和赫良緖早见过了,我们认识的。"楚华裳一见到赫良緖那惊诧的目光,顿时不好意思起来。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变成他的嫂子啊。

赫良緖看到楚华裳手里拿着的剑,也觉得新奇,难道她一个女孩子会用剑,那可太劲爆了。

"华裳,能不能舞一段给爷爷看。"赫爷爷重新落座,显得兴趣勃勃。

"爷爷想看,华裳就比划两招吧。"楚华裳拔出剑,把剑鞘挂在墙上,然后虎虎生威地比划起来。赫良绪是练功夫的人,刚开始还以为只是一段剑舞,可是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了,这分明就是一套剑法。如果说是剑舞的话,可能就是其中挽的剑花比较多给人的错觉。过了没多久,楚华裳停了下来,累得气喘嘘嘘。

"华裳,没想到你舞得这么好。"赫爷爷带头鼓掌。

"好多都忘了,奶奶说,这叫千花剑,要挽一千个剑花呢。"楚华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。"好看是好看,就是太累人了。"说完把剑放在鞘里面。

"你奶奶为什么要你练这个?"赫良緖好奇地问。

"奶奶说可以强身健体,排毒养颜。"其实楚华裳早就不大相信这套说词了,强身健体这是一定的,但拍毒养颜就有点牵强了。

"华裳是第一次来这里,应该到处去看看。"赫爷爷说完,对着赫良緖。"你带华裳去花园里看看。良辰,你跟我到书房。"赫爷爷走得飞快,简直健步如飞。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老人家的步伐。

赫良緖带着楚华裳慢慢悠悠地在花园里走着,把她带到种着一片玫瑰花的地方,说实话,像玫瑰这种花,要是颜色太杂的话,反而破坏美感,眼前这一大片,什么颜色都有,所以不怎么好看。

"这是大哥为他的前女友沈幸然种的。好不好看?"是赫良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却是那么刺耳。"她最喜欢玫瑰了。"

楚华裳想起那天她看到的那张照片,照片上的两人何其亲密,想必赫良辰和沈幸然曾经是很相爱的。想到这里,顿时心中一阵发酸。

这是赫良緖第二次见到楚华裳,每一次见到她都有不同的感觉,而且一次比一次深刻。第一次见面时,还来不及说声再见,就失去她的消息;第二次见面,还来不及表达他对她的好感,就成了他的嫂子,老天真爱开玩笑,他喜欢的女人都是赫良辰的,这叫他怎么甘心,怎么甘心……

"华裳,我应该怎么称呼你。是叫你的名字,还是叫你大嫂。"赫良緖眼里的复杂都要把楚华裳给淹没了,没有人能理解他那种心情,是失落,更是无可奈何。

"当然叫我的名字就好。大嫂嘛?我还不习惯。更何况我们一直是好朋友。"楚华裳笑着说。

"上次你才和大哥打架,怎么会那么快就在一起。"赫良绪的拳头紧握着,他在极力忍着心中的煎熬。

"我也不知道。"楚华裳看着远处正在流淌的小河流,"我只知道,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,不管我们是怎么认识的。"

"华裳,你爱他吗?"赫良緖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,他想他还会有机会的。

"是的,我想我是爱他的。"楚华裳声音低低的,听不出是什么情绪。

闻言,赫良绪的心顿时塌了一个大洞,他真的好难受。那种感觉就像迷失在沙漠里的人忽然看到了绿州,等到走近了才知道那是海市蜃楼那般绝望。

书房里,赫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,脸色凝重。他的书房也是古色古香,大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。空气中迷漫着阵阵墨香,墙上挂的是高价拍来的墨画,正中央的是唐寅的真迹《画鸡》,单单这一副就价值连城了,其他的东西更是件件值钱。

赫良辰只是站着,赫家的家规极严,在长辈面前,没经过允许是不能坐的。

"良辰,我收到情报,M国可能出事了。"赫爷爷严肃地说。

"爷爷,是什么时候的事?我还没收到情报。"赫良辰皱着眉头,他觉得奇怪,如果有事,莱恩怎么没有汇报。

"最近,M国的不少人口无故失踪,甚至靠近沙漠的小镇,整个小镇都消失了。你不觉得这种情况很诡异吗?"赫爷爷看着赫良辰,皱起眉头,担忧地说。"良辰,你也知道,M国的事我是不想再管了,只是这件事太过诡异,我不得不过问。你找个机会回去看一下,顺便看看你那个不争气的父亲在做什么。"

"好,爷爷,我会尽早回去看看。"赫良辰恭敬地说。

"良辰,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继承王位?"虽然知道答案,赫爷爷还是想再问一次。"有些事情要尽早做好准备。"

"爷爷,除了我,还有赫良緖,还有赫家旁系的子孙可以继承,不是非我不可。"却是这样的话,让赫爷爷的心再一次陷入谷底。

"良辰,找一个继承人很简单。但找一有能力的继承人就太难了。就算你的父亲,他也是不合格的。"赫爷爷重重地吸了一口气。"良绪心中的怨气太重,他是不可能做好一个王的。"

"爷爷,我清楚我的责任,您放心吧。"赫良辰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在叹气,这样重的担子,就算给赫良緖,他也未必想要的。他又顿了一顿"爷爷,你不该把你的佩剑送给华裳的,她哪受得起这个。"

"我是真喜欢这个丫头啊,她是既聪明又乖巧。"赫爷爷一说起楚华裳,顿时眉开眼笑的。